这首小令情感愤激,言辞辛辣,嬉笑怒骂中又有愤世嫉俗,读来一气呵成。另外,曲中大量使用衬字大大增强了情感表达的力度,也使得作品更有节奏感。
[仙吕]寄生草
间别
姻缘簿剪做鞋样,比翼鸟搏了翅翰,火烧残连理枝成炭,针签瞎比目鱼儿眼,手揉碎并头莲花瓣,掷金钗撷断凤凰头,绕池塘挼碎鸳鸯弹。
间别:隔别、分离,说间,离间。
姻缘簿:旧谓月下老人缔结男女姻缘的簿册。
比翼鸟;《尔雅·释地》:“南方有比翼鸟焉,不比不飞,其名谓之鹣鹣。”喻爱侣。搏:通“膊”,肢体分裂。翅翰:即翅羽毛。
连理枝:传说韩凭妻为宋王所夺,夫妇以死反抗。宋王不让他们合葬,可两个坟上的树枝连在了一起。喻夫妻恩爱,生死与共。白居易《长恨歌》: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”
签:刺。比目鱼:鱼名,双眼均生于身体一侧。
并头莲:即“并蒂莲”,并排长在一根茎上的两朵莲花。
撷断:摘断、掐断。
挼:揉、搓。鸳鸯弹;即鸳鸯蛋,指禽鸟的蛋。
【评析】 此曲标题为“间别”,其意义有分歧,一说隔别,分离,全曲是写女子失恋后的愤恨和决绝;一说因他人离间而导致恋人分手,全曲是写美好姻缘被外力拆散。按照第一种观点,写女子因别生恨,那她破坏的应该是两人以前的定情信物,而非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。如汉乐府《有所思》便是如此,女主人公“闻君有他心”,便将准备送给情郎的礼物“双珠玳瑁簪”“拉杂摧烧之”,并且还要“当风扬其灰”。因此第二种观点更为确切。
首二句“姻缘簿剪做鞋样,比翼鸟搏了翅翰”,意为书写婚姻缘分的簿子被剪成鞋样,比翼鸟的翅膀被折断。没有了姻缘簿,情侣便无法结为连理;比翼鸟仅一目一翼,须雌雄并翼而飞,如若翅膀被折断,便要分离。这两句为合壁对。中三句“火烧残连理枝成炭,针签瞎比目鱼儿眼,手揉碎并头莲花瓣”,意为用火将连理枝烧成灰炭,用针刺瞎比目鱼的双眼,用手揉碎并蒂莲的花瓣。这三句为鼎足对,但并不十分工整。其中,“比翼鸟”“连理枝”“比目鱼”“并头莲”等均指感情融洽、形影不离的夫妻或情人。末二句“掷金钗撷断凤凰头,绕池塘挼碎鸳鸯弹”,意为抛掷金钗掐断它的凤凰头,绕着池塘去揪碎鸳鸯蛋。这里的“金钗”被摘掉凤凰头,说明一个整体被破坏了;“鸳鸯蛋”被揪碎,说明一对鸳鸯被生生扼杀在萌芽阶段。
全曲通篇用比,重叠取譬,不涉其他,显得新颖独特。
[越调]柳营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