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澄弟(同治三年八月二十四日)澄弟左右前接弟信知已由李家送葬
致澄弟(同治三年八月二十四日)
澄弟左右:
前接弟信,知已由李家送葬归来,具悉一切。
此间近状平安。沅弟之肝疾未平,湿毒更炽,克城封爵之后而郁抑之气并未稍减。余在金陵住二十余日,自六月二十五至七月初八、九,沅弟心神不怡,初十日至二十日,察沅心怀似稍开豁,病亦日减。近与余相隔二十余日,情复郁结,疾亦略增。余定初一日起程,再赴金陵,家眷亦于初间同去,并于二十一日具折,为沅弟告病开缺回籍调理。沅见归期已近,或可速痊。然起行总在十月,但能归家过年,不能赶十一月初三也。
纪鸿想已抵家,在署一年,已沾染贵公子气习否?吾家子侄,人人须以勤俭二字自勉,庶几长保盛美。观《汉书·霍光传》,而知大家所以速败之故。观金日、张安世二传,解示后辈可也。即问近好。
◎评点:老九开缺回籍
无论乃兄如何规劝,老九总是心病重重、郁积难化,他决定辞职回家。名为养病,实为发泄不满:不满朝廷的赏不酬劳、偏听偏信,不满朝野内外对他和吉字营的指责。曾氏为老九代为递折。
奏折叙述老九病情严重,非回籍安心调养不可,又说明经手事件业已处置妥当;最后一段文字可谓佳极妙极:“伏查臣弟曾国荃,春夏之交,饮食日减,睡不成寐,臣曾陈奏一次。然以一人而统九十里之围师,与群酋悍贼相持,自无安枕熟睡之理,亦系将帅应尝之苦,臣尚不甚介意。迨克城之后,臣至金陵,见其遍体湿疮,仍复彻夜不眠,心窃虑之。近十数日不得家书,询之来皖差弁,知其肝火上炎,病势日增,竟不能握管作字。幸值撤勇就绪,军务业经大定,地方又无专责。合无仰恳圣恩,俯如所请,准曾国荃开缺回籍调理,一俟病体就痊,即令奏请销假入都陛见,跪求圣训。”
明为述病,实为表功。对于这样因勤劳王事而病体沉重的有功之臣,朝廷还要指责猜忌,能说得过去吗?曾氏幕府的奏章,有“天下第一疏”之称,此折可为一例。
九月初四,朝廷颁发上谕,在说了一大通称赞的话之后,准予曾国荃开缺,并赏人参六两以示安慰。
初八日,曾氏由安庆乘轮船抵金陵城。两江总督衙门已空了十二年,而今迎来战后的第一位总督。曾氏做了五年的江督,其衙门一直在流亡途中,现在算是回家了。
致沅弟(同治三年十月十四日)
沅弟左右:
自前发二信后,闻柳寿田割耳事,恐伤弟之肝气,甚不放心。又闻弟意欲除吉中二字各勇,必不舒服,因札撤柳之委。若余无此札,各统领不能不遵弟札行事。一去吉中二字,则水陆相仇无已时矣。兄为弥息争端起见,不知果妥否?接弟初十日在大通所发一咨,未接信函,不知病势加重乎?减轻乎?
十三夜接奉寄谕,督篆交少泉暂署,饬余赴鄂皖之交剿贼。少泉三日内可到。余交卸后,拟即力陈精力已衰,请解兵柄,实不愿赴楚界,更不愿赴他处矣。弟闻此信,未免更增郁结。然此次寄谕与七月各寄谕,朝廷于外间艰难实未周知。吾辈坦然安之若命,正不必稍怀悒悒。弟难作字,请朱心槛代写病状告我。顺问近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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